子孙娘娘

我安静地吃完那张饼，任由母亲牵着我的手把我送到子孙娘娘庙。子孙娘娘庙说是个庙，里面却没有供奉任何神祇。不符合贫民窟的四合院，有三间屋子做成大通铺，一间房竟能睡三十几人。每张床上都躺着一个子孙娘娘，什么岁数都有。年轻有年轻的价，年老也有年老的价。而朝北那间屋子又分隔成数个小隔间，供雇主和「子孙娘娘」在其中缠绵。「缠绵」二字说得好听，实际上大部分时候都是雇主单方面施暴。这里的子孙娘娘不都是自愿，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出众的长相被雇主看中。然后被家人强行卖到这。母亲带我走进其中一间隔间，给我换上漂亮的衣裙。「等下雇主来了，你一定要嘴甜一点，多笑一笑，知道吗？」她把我打扮得漂漂亮亮，自己却故意穿得又破又烂。脸上还涂了泥巴，唯恐被其他雇主看中。因为她也知道如果她被看中，父亲和弟弟会像她卖我一样把她也卖了。「母亲，我知道你并没有生病，家中也不是揭不开锅，你把我卖了只是想替爹爹捐个官，再替弟弟谋个好前程。可他们都好了，那我呢？你有想过我吗？」母亲手中的动作一僵，有些尴尬地看着我：「你都知道了？」见我没说话，母亲拉起我的手苦口婆心道：「囡囡，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如果不豁出去是永远没有出头之日的。娘知道你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