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怕来不及

上李茂平站在教室最后一排的窗边，透过布满灰尘的玻璃望着操场上嬉戏的同学。十月的东北小城已经透着寒意，他呼出的白气在玻璃上凝结成一片模糊。手指无意识地在雾气上画着毫无意义的线条，就像他的人生一样——模糊不清，毫无方向。“李茂平！发什么呆呢？”数学老师王德海的声音像一把刀刺进他的耳膜，“这道题你上来做。”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，四十多双眼睛齐刷刷转向他。李茂平感到喉咙发紧，掌心渗出冷汗。他缓慢地挪动脚步，仿佛双腿灌了铅。黑板上的题目像天书一般，那些数字和符号在他眼前跳动，却无法组成任何有意义的算式。“快点啊，别耽误大家时间。”王老师不耐烦地用粉笔敲击黑板。李茂平拿起粉笔，手微微发抖。他写下第一个数字，然后停住了。身后传来几声窃笑，像针一样扎在他的背上。“不会就直说，站在那儿装什么深沉。”班长张明的声音不大不小，刚好让全班都听得见。李茂平放下粉笔，低着头回到座位。王老师叹了口气：“李茂平，你这样下去期中考试怎么办？你妈昨天还给我打电话，说你这学期成绩下滑得厉害。”听到“你妈”两个字，李茂平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。他机械地点点头，眼睛盯着桌面上的划痕——那是他无数次无聊时刻用笔尖刻下的痕迹。下课铃响起，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