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初夏回头，就看见楚屹一脸莫名的盯着自己。
“凌将军，这枚香囊，你从何而来？”
凌初夏心跳陡然漏了一拍，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攥了一下。
片刻后，她将腰上香囊取下，在楚屹眼前晃了晃：“在街上见着好看就买下了，怎么，帝师大人喜欢？”
她这种坦荡的态度让楚屹紧蹙的眉心散开，想到自己刚刚竟然仅凭一枚香囊就将两个完全相反的人联系在一起，他甚至有些懊恼。
楚屹接过那个香囊，道：“这东西廉价，配不上将军。”
凌初夏一怔。
曾几何时，她亲手做的香囊最得楚屹喜欢，楚屹说：“楚楚，我喜欢这种味道，就像你一样让我安心。”
可如今，她不过是换了个身份，佩戴的这香囊竟成了廉价的东西？
就在她晃神间，楚屹从自己腰间解下自己的金丝香囊。
“这是三年前，我在普陀寺请主持开过光的护身符，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给你，还请将军收下，愿它可以保你每次出征都平安归来。”
他的语气温柔而真挚，手中香囊被宫门处的灯火照出神圣的金光。
原来早在三年前，楚屹就对自己情根深种了么？
凌初夏想起自己是楚楚时，有一次不小心将这枚香囊碰掉在地，当时楚屹的表情就瞬间阴沉下来。
他直接弯腰捡起，小心翼翼掸去上面的尘土。
“楚楚，其他任何东西你都可以动，唯独这个不可以，明白吗？”
凌初夏唇角勾起自嘲的笑意，楚屹，若有一天，你发现不被你珍视的楚楚，和你求之不得的凌初夏是一个人，你会是什么表情呢？
凌初夏退后一步，冷淡出声：“多谢帝师挂念，但此物太过珍贵，我不能收。”
说完，她翻身上马，疾驰而去。
楚屹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凌初夏远去的背影，眼神黯淡。
“凌将军，你到底要我如何做……”
凌初夏从将军府换了衣服回到帝师府时，楚屹还没回来。
她走进自己的院落，看着坐在廊下打哈欠的采苓，心下发软。
离出征只剩六日，到时候她离开了，采苓该怎么办？
凌初夏正要走过去，一股浓烈的酒气就窜入鼻尖，她下意识回身，就看见喝的醉醺醺的楚屹走了进来。
楚屹直接抱住她，脸色神态温柔：“楚楚，我难受。”
凌初夏浑身发僵，想喊采苓，却见采苓偷笑着小跑出了院子。
凌初夏只能叹着气，直接将楚屹带进了房。
将楚屹扶到床上，凌初夏正要出去打水，却被楚屹用力朝后一拉，直直跌进他怀里。
楚屹揽住她腰肢不肯松手，薄唇在她耳旁徘徊。
“初夏，为何你总要疏远我……”
这句话，让有些羞恼的凌初夏顿时清醒过来，她推开楚屹站了起来。
窗外的风微凉，凌初夏看着半醉半醒的男人，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。
“楚屹，你喜欢凌初夏是因为她是大雍唯一的女将军么？”
听见凌初夏的名字，楚屹蓦的清醒两分，他撩起眼皮看着眼前的女人，笑了声。
“楚楚，我就是喜欢她这个人，与身份地位无关，就算没有她我也不可能娶你。”
他的声音冰冷刺骨，一字一句都像锋利的刀刃，划破了凌初夏最后的幻想。
她深吸一口气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。
“所以不管我变成谁，你都不会娶我，对吗？”
楚屹只觉得自己头疼难耐，他闭上眼，神色淡漠。
“是，无论怎样，我都不会娶你为妻。”
看着楚屹沉沉睡去的模样，凌初夏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表情。
她垂眸看着楚屹睡的并不安稳的睡颜，声音轻的被风一吹就散。
“楚屹，希望你言出必践，落子无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