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凝霜的心又悬了起来。
她下意识看向冷无双，却见他似乎悄悄松了口气。
他扭头看了眼苏凝霜，目光中带了一丝愧疚。
说的话却没有丝毫犹豫：“这样也好，她任你摆布，便不会做出错事伤了你。”
苏凝霜自嘲地扯了扯唇角，带起脸上一片灼痛。
是她太天真，竟以为冷无双会心疼她。
冷无双走到她面前，将手再一次搭上她的关节，低声开口。
“苏凝霜，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。反正你不会痛，这个结果已经是最好的了，你乖一些，也少受罪。”
不会痛？
苏凝霜刚想提醒他，她的身体里还有一颗玲珑心。
下一瞬，冷无双就直接动手开始拆卸她身上的关节。
苏凝霜看着他轻柔又迅速的动作，已经无力辩驳。
她喃喃开口：“我知道的，你是我的主人，想怎么处置我，我都不会有怨言。”
听到‘主人’这个词，冷无双手上动作一顿，垂着眸神情莫测。
在第一根线穿进身体里时，苏凝霜才在剧痛中听见他的话。
“那就好，凝霜，你别怨我。”
再次听到这样亲昵的称谓，苏凝霜还是觉得心头颤了一下。
但很快，就归于平静。
她不会怨他，哪怕短短数日，他已经想过好几种方式要除掉她……
不一会儿，苏凝霜便成了一具彻头彻尾的提线木偶。
她的身上每个关节都接上了丝线，再也不听使唤了。
冷无双亲手将引线交到宋晚月手上。
宋晚月此时又恢复了那副骄矜的公主模样，见状满意地笑了。
“无双，我们也该下山了，回宫路上，就让京城百姓都看一出傀儡戏吧。”
说完，她唤来婢女，吩咐她们将苏凝霜的衣裳扒去，绑在马车后面跟着他们下山。
冷无双中途似乎想出声阻拦，却被宋晚月一句“不过是个木头做的物件而已，又没有羞耻心”给堵了回去。
京城街市上，来往百姓对着她指指点点。
苏凝霜听着‘妖怪’、‘荡妇’这些刺耳的词，心已经趋近麻木。
她只想，宋晚月说得对，她就该做个不知羞耻的傀儡才好。
看着前头高头大马上的那道挺拔身影，苏凝霜眼神闪烁一瞬，默默低下了头。
那颗玲珑心，她真的不想要了……
忽然有***着胆子在她身上摸了一把，见没被阻拦，越来越多的手开始在她身上游走。
她想挣扎，却无法动弹；想呵斥，也不能出声。
一连半月，她都被宋晚月牵引着，在闹市街头招摇过市，出各种不堪的姿势，让全城百姓看稀奇。
起初她还会祈求冷无双来救她，后来她彻底陷入绝望。
宋晚月根本不怕她，将她玩腻了之后，就随手丢在了乞丐堆里。
苏凝霜本以为自己的归宿就是被人捡去当柴火，却不想来捡她的人却是冷无双。
她被冷无双捡回了府邸。
一路上，她的身体都不受控制地发颤，害怕冷无双是不是又想出新的哄公主开心的法子。
没想到冷无双只是将她的喉咙接上，问道。
“做提线木偶的感觉怎么样？”
苏凝霜强压下心头的恐惧，老老实实答道：“还……好。”
声音粗粝沙哑，像年久失修的木门。
两人皆是一愣。
冷无双眼里闪过一丝心疼，语气也温柔了些许。
“还嘴硬，你虽然没有感知，但丝线在关节里摩擦肯定难受。”
苏凝霜没说话了。
岂止难受？每一次被丝线牵引，她全身上下都像是在被锯子来回割一样。
可这些痛，她已经不想跟冷无双说了。
冷无双顿了顿，又说：“我将你送去郊外的宅子里住，如何？”
“只要你听话，承诺此生不再回京。”
苏凝霜苦涩一笑。
原来他以为她想留在京城，所以才费尽心思折磨她，逼她离京。
可她一直以来，都只是想留在他身边而已……
万般思绪转了一遍，苏凝霜却只能吐出一句：“但凭主人吩咐。”
说了这句话，她麻木的心却忽然一痛，迷茫又辛酸。
他们是怎么走到如今这步的？
冷无双眸光晦暗地看着她，欲言又止了许久，却移开目光问了一句。
“所以……晚月想要你的玲珑心，你也会给的，对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