编辑:味味    更新时间: 2025-05-22 20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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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午那场喧嚣好似南柯一梦,曲终人散, 房间里只剩贺雨柔一人。
她这套房子不大,里里外外加起来统共不到六十平,一间起居室,一间卧房,另一间巴掌大的次卧半空着,打算用做书房。房龄半新不旧,地段也不算繁华,四环边儿上,距离她单位坐地铁要七站。
当爸妈听说她决定要买房,本想多支援她点钱买大一点,她婉拒,跟他们说有朝一***若是成了家,这房子便给他们住,算她的婚前财产;若命里没有好姻缘,这房子可能要伴她一生,用她的公积金还房贷刚刚好,她不希望负担太重。
两个月前拿到那笔意外之财,加上工作后的积蓄,外加公积金账户里的存款,贺雨柔悄无声息地搬出了洪泽家买的房子,开始自立门户。房子买得仓促,加上贺雨柔着急入住,赔了原来的租客一笔补偿金,等简单修整过后,兜里就不剩什么了。
现在她处于发了工资再添家什的状态,每个月买一点,计划经济,逐步填满。除了必需品,房间里大面积留白,倒是很符合时下流行的诧寂风,极简到空空荡荡。
一旦有了旷野,就会有回声,此刻独处的贺雨柔心底泛起很多错综的声响:
比如妈妈那句「还是希望你能找个伴,洪泽不行就其他人,要么就跟妈妈回去,爸爸妈妈实在不放心你一个人留在这么大的城市里…」;
前闺蜜黄峥琪那句「从大学到现在,她要雨得雨要风得风,怎么着也该轮到她倒霉一回了吧…」;
还有医生说得「内分泌疾病跟情绪密切相关,从现在开始,把自己的感受放第一,坏心情不过夜…」
周遭越安静,心里越吵。贺雨柔掐断思绪,起身去收拾略有些凌乱的茶几桌面。很快,一支陌生的黑色签字笔进入了她的眼帘。
这不是她的笔,同款钢笔她们领导也有一支,不算贵,但笔帽一拔,签各种文件单据时很有气场。贺雨柔将笔拿在手里转了个圈,果然在笔尾处有个烫金花体的「Ching」。
呵。他是不小心落下的,还是欲擒故纵留了个扣?
不管是什么原因,贺雨柔早就过了玩猜心游戏的年纪。年轻时不能谈太过于单一长久却无疾而终的恋爱,否则以后会对相爱的各个阶段都不再抱有期待或好奇。
更何况她这还属于有疾而终。
收拾停当,贺雨柔坐到电脑前想加班干会儿活儿,她不想在这个初冬的午后睡午觉。天黑得越来越早,这个点儿睡着,醒来十有***会遁入一片死寂的灰暗,她不喜欢。
自从她术后归来,领导给她安排得工作少了许多,再也不会动不动就催她「快发给我」,主要是贺雨柔也开始主动说「不」。
休了一个月病假,她发现他们部门少了她一样转得欢快,原先那些貌似非她不可的工作,同事们其实也会做。他们这种单位,说出去招牌挺唬人,其实闲人多实干的少,全指望他们这帮小年轻,很多人拿到户口干不了几年就走了。
不过话说回来,等她熬到了岁数,也能成一个旱涝保收的「闲人」。对于这种一眼能看到底的日子,贺雨柔没什么不甘。能安安稳稳地写一辈子 ppt,不受奔波之苦,舒适地了此残生,也算有福气。
节奏慢下来,她有心情精雕细琢了,出的活儿屡屡被表扬。说真的,她原先加班加点熬夜做出来的东西也不会差多少,还高产,但领导总觉得她工作量不饱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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