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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话仍在继续，但距离好像远了些。

只能隐隐约约听到：“囚禁……鞭打……火烧……铁链……”

我害怕极了。

身子蜷缩在一起，捂住耳朵大喊：“不要说了，不要说了！”

交谈的声音停下。

屋子里陷入一片寂静。

过了许久。

好像有冰凉的手指在我伤口上游走。

牵动还未好全的伤口，有些疼。

我想躲开。

却被更重的力道压住。

温热的液体随即滴在我身上。

“雪儿，对不起，我不知道会这样。”

声音似乎是齐司辰的。

可他已经很多年没跟我好好说过一句话了。

又怎么会哭？

从前爱我的齐司辰，才会红了眼睛啊……

被暖融融的阳光晒醒时，我意识恍惚，没想起自己在哪里。

齐司辰递来早餐。

“雪儿，你爱吃的三明治。”

“吃完带你去看电影。”

话从如今的齐司辰嘴里说出来，怎么听怎么怪异。

我低头看着三明治出神。

“鸡蛋。”

“我已经很久不吃了。”

在山里的时候，吃够了。

烂蛋臭蛋当奖励。

光是闻见，都会作呕。

齐司辰不信，他眼底闪过受伤。

“怎么会不想吃？雪儿，我记得你从前最爱吃鸡蛋……”

也不知道为什么。

齐司辰自以为是的样子，让我突然很生气。

我把他强行喂到嘴边的三明治挥开，光着脚跑出卧室。

“你也说了是从前。”

“齐司辰，我们中间隔着一座大山，你永远跨不过去。”

“我的平安呢？你把它还给我，我要回家。”

我像疯了一样在卧室，客厅里搜寻。

往日听到我声音就会出来的平安却始终没有应答。

齐司辰亦步亦趋跟在我身后。

“雪儿，你在找什么？”

“谁是平安？”

“你吃完饭我带你去看电影好不好？不想看电影我们去游乐场好不好？”

“我之前答应过带你去游乐场的。”

他说什么我不想理。

执拗的在每一个角落喊着平安。

一无所获后，我猛然想起林霜，红着眼揪住齐司辰的衣领。

“你是不是把平安交给林霜了？”

“你是不是心疼林霜，所以杀了平安给她偿命？”

我怕听到肯定的答案，又不得不往最坏的情况想。

齐司辰却满眼不可置信。

“雪儿，你在说什么？什么平安？我什么时候把平安给林霜了？”

他的样子不像是说谎。

我松了口气。

心想可能是平安聪明，自己跑出去逃命了。

也好。

跟着我没好日子。

“雪儿，你在自言自语什么？说大声点，我听不清。”

“什么时候放我走？”

我仰起头，等齐司辰的答案。

他却拉着我坐回床上，俯身给我穿鞋。

“别着凉了。”

村长的儿子也说过这句话。

我条件反射般甩开鞋子，却飞到齐司辰脸上。

吓得我，立马跪下求饶。

“主人，狗狗不敢了，狗狗不是故意的。”

我冲齐司辰摇头摆尾，想讨好他。

却被狠狠甩在床上。

“雪儿，你这是做什么？怎么能自甘下贱？”

我就是，下贱。

摇尾乞怜，才能获得宠爱。

“我要给主人当牛做马……”

“汪……”

平安的叫声让我找回理智。

它回来了。

我看着齐司辰咯咯笑出声。

“林霜就是我故意让皮皮咬的，你替她教训我啊，你打死我啊。”

死了就一了百了了。

齐司辰却一反常态，没有生气。

他注视着我的眼睛爬满血丝。

“雪儿，对不起，我不知道你受了那么多苦。”

我的指甲抠进肉里。

“雪儿，我们去看电影，看完电影再去游乐场。”

齐司辰好像知道了我在山里发生的一切。

也好像急于做些什么补偿我。

可在我看来，他的目的更像是，让自己不那么愧疚。

电影是老套的，男女主经历重重误会破镜重圆。

饭菜是高级精致的，烛光晚餐。

游乐场是刺激的，跳楼机，大摆锤，过山车，大摆锤。

齐司辰把我从前喜欢的东西都体验了一遍。

却没问一句我现在喜欢什么。

等我面无表情从跳楼机下来时，他终于意识到不对。

“雪儿，你不开心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