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2

赵芸茜得知我回国，第二天就怒气冲冲地闯进了我的办公室。

她将一份文件摔在我的桌上。

那是一份为林辰精心包装过的简历。

“陆牧，你必须向小辰道歉。”

她下巴高抬，语气不是商量，而是命令。

“并且，立刻在公司给他安排一个总监的职位，作为你昨晚让他受辱的补偿。”

我甚至没有抬头看她一眼，目光依旧停留在手中的文件上。

“赵芸茜，结婚五年，你似乎还没学会一件事。”

“那就是，在我的地盘，要懂得什么叫分寸。”

她的气焰一滞，脸色瞬间涨红。

或许是我的平静超出了她的预料，她深吸一口气，语气软了下来，带上了撒娇。

这是她过去屡试不爽的招数。

“阿牧，别这样......小辰真的是个人才，你就当给我个面子，好不好？我们......”

“滚。”

这一个字，像一记耳光，狠狠抽在她脸上。

赵芸茜的脸色瞬间由红转白。

“陆牧你......”

“或者，我让保安请你滚。”

她气得浑身发抖，最终还是抓起桌上的简历，恨恨地瞪了我一眼，转身摔门而去。

我以为她会就此消停。

是我低估了她的愚蠢，也高估了她作为我妻子五年，本该有的体面。

几天后，我约了欧洲的合作伙伴，在公司顶层的私人会客室见面。

那间会客室不对外开放，专门用来接待我最重要的客人。

里面的每一件摆设，都是从苏富比拍回来的艺术品。

可当我推开门时，却看到林辰正坐在我的主位沙发上。

他翘着二郎腿，戴着耳机，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。

我的助理脸色铁青地站在一旁，声音都在发颤：

“陆总，夫人她动用了最高权限，让行政部把这里批给了林辰先生，说是......新任项目总监的办公室。”

林辰这时也看见了我。

他不慌不忙地摘下耳机，站起身，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歉意和掩饰不住的得意。

“牧哥，你别怪学姐，她也是看我能力出众，想给我一个好的工作环境。”

他伸出手，想跟我握手。

我无视了他，直接拨通了内线电话。

“让保洁部所有当班的人，带上最大的垃圾袋，三分钟内到顶楼来。”

林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。

很快，十几个穿着制服的保洁员战战兢兢地跑了上来。

我指着房间里的一切。

那张价值百万的紫檀木办公桌，墙上挂着的现代主义名画，角落里刚运到的意式手工雕塑。

“这些，所有的东西全部给我扔出去。”

“一件不留。”

保洁员们面面相觑，不敢动手。

我的眼神扫过去，声音冷了三分。

“听不懂？”

他们浑身一颤，立刻手忙脚乱地开始搬东西。

林辰彻底慌了。

他冲过来想拦我：“你不能这么做！这些都是学姐给我的！这是我的办公室！”

我侧身避开他伸来的手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张煞白的脸。

“你的？”

我冷笑一声，对旁边的助理吩咐。

“通知行政部。”

“从今天起，这里是公司的保洁储物间。”

赵芸茜很快就收到了消息。

电话打来的时候，声音几乎要刺破我的耳膜。

“陆牧！你是不是有病！那些东西值多少钱你不知道吗！你为了跟我赌气，连自己的钱都不要了！”

“那是钱的问题吗？”

我走到窗边，看着楼下，一辆垃圾清运车已经就位。

“赵芸茜，我是在告诉你，什么是我的底线。”

“你但凡敢碰一下，我就毁了它，连带着，毁了你那个不知死活的宝贝学弟。”

电话那头，是长久的死寂。

紧接着，是赵芸茜带着歇斯底里的冷笑。

“陆牧，我告诉你，我不会让你得逞的！”

“小辰的才华，不该被你这种独断专行的人埋没！”

“他会向你证明，他比你想象中优秀百倍。”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莫名的亢奋，“到时候，你会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，感到后悔。”

我看着窗外那辆垃圾车缓缓驶离，嘴角扬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
她还是不懂。

那点东西，对我而言，不过是九牛一毛。

我砸的，是她的念想，是林辰的妄想。

也是我们之间，最后的情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