厕所门口已经围满了人，我挤进去时，林小雨正瘫坐在地上。

左手腕缠着乘务员临时包扎的毛巾，血迹斑斑。

一看见我，那双还***泪水的眼睛立刻迸出怒火。

“就是他！这个渣男！”

“他身为我男朋友，明知道我那个车厢有个***大叔盯着我看，却不肯跟我换床位！”

“小姑娘别激动，伤口会裂开的。”一个烫着卷发的大妈心疼地扶着林小雨，转头瞪我，“小伙子，看你长得挺周正，心怎么这么冷血？”

“就是，现在的小年轻啊，一点责任感都没有，也不知道爸妈怎么教的！”旁边穿POLO衫的大叔摇头叹气。

我张了张嘴，还没来得及解释，陈阳那令人作呕的声音就从人群后传来：“让一让，让一让！”

他换了件动漫T恤，上面写着“萌即正义”几个大字。

“小雨妹妹，你没事吧？”

林小雨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陈阳的袖子：“阳哥，我真的好害怕…那个***男还想摸我脚…”

编，继续编。

上辈子她就是用这套说辞骗我跟她换床位，结果转头就跟陈阳搞到一起去了。

“太过分了！”陈阳义愤填膺地站起来，“乘务员呢？这种情况必须换床位！”

卷发大妈立刻附和：“对！必须换！小伙子，你跟你女朋友换一下怎么了？”

周围乘客七嘴八舌地指责我，仿佛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。

我深吸一口气，看向林小雨：“你确定你那车厢有***男？我先去查清楚情况吧”

陈阳立刻接话：“不用去，我跟那个***男换，让小雨妹妹和我一个车厢，我最会保护人了。”

我握紧拳头，“换床位需要双方同意吧？”

旁边的乘务员点点头：“按规定是这样的。”

“那我去问问那位‘***男’。”我故意加重这三个字，转身就往林小雨原来的车厢走。

身后传来陈阳假惺惺的声音：“小雨妹妹别担心，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…”

推开车厢门，里面只有一个正在哄孩子的中年妇女——哪来的什么***男？

突然注意到上铺躺着个人，背对着外面，穿着皱巴巴的西装。

“那位是…？”

“哦，老李啊，”妇女回答，“铁路局的退休职工，人挺好的，就是不爱说话。”

那人慢悠悠转过身，露出一张胡子拉碴的脸，眼睛浑浊无神，确实有几分***相。

“有事？”他声音沙哑。

我掏出一百块钱：“待会儿有人要跟您换床位，您就说不同意，行吗？”

老李盯着钱看了几秒，伸手接过，含糊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
带着老李回到厕所门口，人群还没散。

我看向老李：“这位先生，您愿意换床位吗？”

老李按照约定摇头：“不换。”

陈阳脸色变了，突然掏出钱包：“我出三百，您换不换？”

我瞪大眼睛，这王八蛋居然来这手？

老李眼睛一亮，立刻点头：“换！”

“你！”我气得说不出话，老李却已经拿着钱乐呵呵地走了。

周围群众发出胜利的欢呼，仿佛陈阳是什么见义勇为的英雄。

我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，拳头攥得生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