编辑:味味    更新时间: 2025-08-08 19:3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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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哗啦一响,惊得祝鸿文一下坐了起来。来不及披上外衣,他光脚赶到窗前,小心提起窗插,推开一条细细窗缝,窥向官驿后院。

云沉星迷,四下并无人影。缝隙上角是位处东南的马槽。一头老骡子孤零零的正嚼着草料,那是娘从东京土市子上花了五十贯钱买来的。往下,一辆简陋的骡车立在院中,车门上的老铜锁被风吹得叮当响。这骡车也是他的。

今日这官驿,再无他客。

祝鸿文是特意在地经上寻了这个驿馆落脚的。

和别的大驿馆比,这驿馆确实荒凉。但他要的就是荒凉。白天里,他故意绕了远路,再三确认没人跟着,这才在附近找了一片荒废的坟地,埋了那具尸体。

北地寒冷,夜风呼啸。直到看清院角躺着的只是几根被风吹折的枯枝,祝鸿文才心下稍安。

轻轻关上木窗,他光着脚,窝回了床上。

被铺大敞,热气早已消散。但官驿被褥用的均是上好的棉絮,尽管他一再提醒自己不能睡去,可厚重的被褥压得他手脚渐暖,也压出了连日的疲惫,他的心神逐渐迷失到了梦里。

直到第一声鸡鸣响起,祝鸿文才突地坐起。

望着窗外一片白,他醒了神,慌张地披了外衣,踩着靴冲出了门。

怎么就睡了!怎么就睡过去了!

他踢踏着下了木梯,略过打招呼的驿卒,直奔后院。

还没到骡车前,他就知道,这回又完了。

果然。老铜锁在锁扣上虚挂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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