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能，但我想起了我包里，本来准备去机场快递给沈知忆的东西。

我直接说：“沈知忆，你要是真的觉得抱歉，那就送我去机场吧。”

沈知忆疑惑：“最近沈家没有京市外的应酬，你要飞去哪儿？”

我嘲讽笑了：“难道除了沈家的应酬，我就不能有自己的事吗？”
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沈知忆第一次展露出了疑惑的神情。

但我可没管，当初是她把我带入沈家的牢笼。

如今，她就该送我离开，亲手彻底斩断我们最后的关系。

一路无话到机场。

我下车离开之前，送给了沈知忆的一个精美的盒子。

“最后的礼物。”

沈知忆愣了一下，虽然疑惑什么叫最后，但还是抬手接过：“谢谢。”

陆青佑忍不住仰着小脸问：“爸爸，我的呢？”

我笑笑：“你的也在里面。”

毕竟这是一份对他们母子来说都是礼物的好东西，他们该欢喜的。

“这份礼物，记得一个小时之后再打开。”

那时，飞机应该起飞了。

沈知忆难得冲我露出好脸色。

甚至还对我说：“早点回来。”

我笑笑，没有接话，转身离开。

我不会再回来了，我要去追寻我的自由。

沈知忆一直望着走进机场那道孤独的背影，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有股不安。

她握着盒子，就想直接打开。

陆青佑却拦住：“妈妈，我们答应了爸爸，要一个小时后才能打开。”

“我们要说话算话。”

接下来一个小时，沈知忆握着文件，却一页都没看进去。

说不清是第几次去看礼物盒，终于一个小时到了。

陆青佑抢着打开礼物盒。

“妈妈，爸爸到底送了我们什么，这么神秘？”

哐当一下，盖子被掀开，沈知忆扭头恰好看清——

里面只静静躺着一本，离婚证！

陆青佑虽然只有三岁，但也早就开始了启蒙教育。

他看着盒子里的离婚证，小嘴咕哝了半天。

最后挤出一句：“妈妈，离婚证是什么？爸爸不是说送给我们礼物吗？这个小本子就是礼物？”

沈知忆脑海中嗡鸣一片。

她一把扔下文件，起身的瞬间，手肘碰到了一旁的咖啡杯。

温热的咖啡泼洒在她手工剪裁的西装裙身上，留下一片暗沉的水迹，她却无知无觉，只从陆青佑手里拿过盒子。

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，她的手抖得不成样子。

烫银的小红本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。

就像家里一直存在，却又被刻意忽视了的某个身影。

不知怎的，她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莫大的恐慌，她总觉得，这本离婚证一旦打开，有什么东西就彻底回不去了。

纵横商场多年，不能说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，但沈知忆绝对有超乎常人的自制力和心理素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