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，我起了个大早。

林清寒已经去公司了，硕大的别墅里只有我和几个佣人。

我直接拨通了顾佐的电话。

“兄弟，醒了没？”

电话那头，顾佐的声音还带着睡意。

“陆有财？这么早……”

“早什么早，起来嗨！哥带你去体验真正的风土人情。”

我没给他拒绝的机会，直接报上了地址。

半小时后，我在全城最火的露天烧烤摊见到了顾佐。

他穿着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色休闲装，站在油腻腻、人声鼎沸的烧烤摊前，显得格格不入。

就像一朵白莲花，不小心掉进了泥潭里。

“陆有财，我们……就在这里吃？”

他看着周围光着膀子划拳的大汉，脸上写满了不知所措。

“不然呢？米其林？”

我一把揽住他的肩膀，把他按在塑料凳子上。

“老板！先来一百串大腰子，两箱啤酒！”

我嗓门洪亮，成功吸引了全场的注意。

顾佐的脸更白了。

“腰子……是什么？”

“男人的加油站，女人的美容院。”我神秘兮兮地凑到他耳边，“大补！”

很快，滋滋冒油的大腰子被端了上来。

我开了个直播，手机架在啤酒箱上。

直播间标题简单粗暴：“钢琴王子与腰子的不解之缘”。

然后，我直接@了林清寒的账号。

“来，兄弟，尝尝，这可比你弹的那个什么肖邦带劲多了。”

我把一串腰子递给顾佐。

他犹豫地接过来，看着上面撒满的辣椒和孜然，表情有些抗拒。

在我的鼓励下，他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。

下一秒，他的眼睛亮了。

“唔……好吃！”

他笨拙地学着我的样子，开始大快朵颐，完全忘了他高雅艺术家的身份。

直播间里，弹幕飞速滚动。

“***！这不是钢琴家顾佐吗？他怎么在撸串？”

“旁边那个男的是谁啊？看起来好贱啊哈哈哈！”

“这画面太美我不敢看，我的王子幻灭了！”

就在这时，一个金光闪闪的ID进入了直播间。

“林氏集团总裁林清寒”。

紧接着，屏幕上开始疯狂刷起火箭。

一架，两架，十架……

林清寒想用钱把我砸到关播。

我笑了。

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。

“感谢榜一大姐‘林总’送来的十个大火箭！”

“大姐大气！大姐敞亮！”

“为了感谢大姐，我决定……”

我手指在屏幕上一点。

“将榜一大姐禁言一小时。”

做完这一切，我把镜头对准吃得满嘴流油的顾佐。

“兄弟，跟大姐打个招呼，她给你刷火箭了。”

顾佐抬起头，嘴里还嚼着腰子，含糊不清地说：“谢谢大姐。”

我能想象到，手机另一头的林清寒，现在是什么表情。

估计连砸手机的心都有了。

直播间的热度越来越高，很快就冲上了同城热门。

一个穿着考究，看起来像个企业家的中年男人也刷到了我的直播。

他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儿，在公屏上发了条弹幕。

“这小伙子有点意思，鬼点子真多。”

他的ID是“天成集团陈总”。

我瞥了一眼，心里有了数。

陈总，林清寒的商业死对头。

鱼儿，上钩了。

我把手机揣回兜里，不再理会直播间里的腥风血雨。

“来，顾佐，走一个！”

我举起啤酒瓶。

顾佐有样学样，也举起酒瓶，和我重重一碰。

“叮”的一声脆响，像是交响曲里最悦耳的三角铁。

只不过，这首曲子，名叫《腰子与沉沦》。

而林清寒，就是那个气急败坏却又无能为力的听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