并不是我以为的求婚戒指，而是一枚小巧精致的装饰性尾戒。

我扫了眼戒指，继续点着鼠标。

苏司寒耐心告罄，随手把戒指扔在桌上。

「还在为那天的事跟我闹？」

「我带她出国是工作，十周年纪念日我又没忘，礼物也买了，还要怎样？」

我平静地看着他：「礼物是你选的吗？」

他眼底闪过一丝心虚，声调反而高了起来。

「是清清选的，她说求婚戒指应该提前定制，送礼物的话，这种尾戒比较时尚。」

「女人的东西我又不懂，这是店员推荐的高奢当季新款，怎么，这也有错吗？」

我伸出右手，淡淡道：「是吗，那你给我戴上吧。」

苏司寒拿起戒指，刚套上我小指指尖，脸色突然变了。

雪白纤细的手指，小指关节怪异地扭曲着，戒指卡在那里，仿佛是个笑话。

他僵在原地，嘴唇无声翕动。

我冷笑一声，抽回手。

苏司寒他忘了，我小手指受伤没能及时治疗，落下了残疾，根本戴不了尾戒。

他忘得真快，哪怕这伤，还是因为救他才落下的。

车祸发生时，我飞身推开他，小指被碾断。

那时我们穷困潦倒，已经欠了半年房租，眼看就要流落街头。

我用肇事者赔的八万块，交了一年房租，剩下的给他买了身像样的面试行头。

直到我疼得在夜里哭出声，苏司寒才发现，我只是随便在小诊所打了个石膏，根本没有去正规治疗。

那晚，我们在逼仄的地下室抱头痛哭。

他说这辈子会永远爱我，珍惜我。

原来，他说的永远，连十年都没有。

3

玄关处密码锁响了，门被轻轻推开，何清清蹑手蹑脚地进来。

看见我和苏司寒，她愣住了。

「啊，嫂子也在家啊……我不是故意打扰的。」

她瞬间不自在起来，好像这才发现自己的出场方式很不合理。

「苏律电脑落车上了，我以为他刚下飞机在补觉倒时差，怕吵醒他，所以没敲门……」

我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快哭出来的何清清，冷声道：

「密码记得这么清楚，不是第一次这样来了吧？」

何清清声音微颤，脸上却满是毫不退让的倔强。

「嫂子你别误会，我没来过几次，就是之前帮苏律拿材料，他才告诉我密码的。」

「我知道你不喜欢我，可我和苏律清清白白，没有见不得人的事。我是助理，帮苏律跑腿做事是本分。」

我不禁冷笑，还是没忍住。

「来大姨妈了要老板深夜送姜糖水，家里进蟑螂了老板上门英雄救美，不管什么时间总能出现在我们约会的地方，你这个助理当的，还真是本分！」

「还跟我说清白？大晚上的拍老板脱衣服，刚到家就追着登堂入室，你真清白！」

何清清一双杏眼蓄满泪水，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
她固执地望向苏司寒，见他不作声，终于转头流下眼泪。

「茗絮，够了。」

苏司寒走过去，轻轻拍着何清清的后背，皱眉看向我。

「有必要说得这么难听吗？她只是好心来送电脑，以后我会让她注意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