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，我“恢复正常”了。

我打开房门，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，怯生生地走到客厅。

婆婆正坐在沙发上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。

陆峰和苏晴都不在，想必是去医院处理烫伤了。

看到我出来，婆婆冷哼一声，别过头去，连个正眼都懒得给我。

我深吸一口气，走到她面前，低着头，声音带着哭腔。

“妈，对不起，我昨天，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，就是觉得心里难受，脑子一团浆糊。”

我一边说，一边挤出几滴眼泪，可怜兮兮地看着她。

“我不是故意要伤害晴晴的，我就是......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。”

婆婆看了我一眼，眼神里的嫌恶没有丝毫减少，但语气却缓和了一些。

“知道错了就好！晴晴的脸都烫伤了，以后要是留了疤，我看你怎么办！”

“我会跟晴晴道歉的，我会补偿她的。”我顺从地说道。

见我如此“懂事”，婆婆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点，她得意地扬起下巴，以为彻底拿捏住了我。

“行了，知道自己身体不好，以后就安分点，别整天疑神来疑鬼的。”

下午，陆峰带着苏晴回来了。

苏晴的脸上和脖子上都缠着纱布，只露出一双眼睛，此刻正怨毒地瞪着我。

我立刻迎上去，满脸愧疚地拉住她的手。

“晴晴，对不起，真的对不起！我昨天一定是疯了，才会做出那种事，你原谅我好不好？”

陆峰把我推开，冷冷地说：“道歉有用吗？医生说可能会留疤！”

苏晴却拉了拉陆峰的衣袖，楚楚可怜地开口。

“陆峰哥，你别怪然然，她也是因为刚失去孩子，心情不好。我不怪她。”

她越是这样“大度”，就越显得我恶毒。

我看着她表演，心里冷笑，脸上却更加愧疚。

“晴晴，你放心，医药费我来出，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，你让我做什么都行。”

我的顺从和卑微，让他们彻底放下了戒心。

从那天起，苏晴依旧每天殷勤地给我送“补汤”。

我每次都当着他们的面，装作感激涕零地“喝”下去。

但他们不知道，每次喝完，我都会躲进厕所，用早已准备好的催吐方法，将汤药全部吐出来。

然后，我会小心翼翼地用小瓶子，留下一点汤药的样本，藏在床垫下的暗格里。

这还不够。

我借口说自己流产后总是失眠，需要听点轻音乐才能入睡，让陆峰给我买了一个小音箱。

没有人知道，这个音箱里，藏着一支小小的录音笔。

我把它放在客厅最不起眼的角落，24小时不间断地录音。

很快，我就等到了我想要的东西。

那天，陆峰公司有应酬，很晚才回来。

我躲在房间里，清晰地听到了客厅里婆婆和苏晴的对话。

“晴晴啊，你说这许然的身子，到底还能不能生了？”是婆婆压低了的声音。

苏晴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。

“妈，您放心吧。”

“我咨询过医生了，像她这样流产，再加上我给她加的那些‘好东西’，不出三个月，她的子宫壁就会薄得跟纸一样，这辈子都别想再怀上了。”

婆婆发出一声满意的轻笑。

“那就好！那就好！”

“等她彻底废了，就让陆峰把她一脚踢开！我们陆家可不能断了后！”

“到时候，你就能名正言顺地带着我孙子进门了！”

“妈，您就等着抱孙子吧！”

我握着手机，听着录音笔实时传来的对话，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。

很好。

证据，已经开始慢慢齐全了。

你们的死期，也越来越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