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丢下白晓月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家中。
门口已经堆满了人，姜母哭喊的声音震耳欲聋。
姜母回头看到高泽铭，踉跄扑倒他的身上，拳头星星点点落在他的身上。
高泽铭站在原地，没有任何动作，胸口处的窒息感扑面而来。
他腿一软跪在地上，口中不断呢喃。
“清欢怎么会死呢？刚才她还好好的。”
医生在旁边解释道，“患者是过劳引起的死亡。”
“若是发现及时，是有救的。”
高泽铭宛若雷劈般无力的坐在地上，双眼猩红，猛地抓住医生咆哮。
“清欢不会死的，你们不是医生吗，快救救她！”
今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，她怎么舍得离开他。
高泽铭不断摇晃姜清欢的身体，还是无济于事。
去往火葬场的车已经停在楼下，姜母用力的扯开他，冰冷说道。
“清欢是我的女儿，以后也跟你没有关系。”
“她给你留下了离婚协议，你赶紧签个字吧，也不会耽误你再找下家。”
说完，她指挥着人把姜清欢抬走。
高泽铭痛哭不止，泪水混着鼻涕，十分狼狈。
他口中不断发出呜咽声，重重捶打自己的胸口，手用力伸向姜清欢的方向。
“清欢，你别离开我，我求求你，睁开眼睛看看我。”
姜母淡淡的回头，将离婚协议丢在他头上。
高泽铭看清上面的字样后，失魂落魄的趴在地上。
原来，姜清欢早就不想要他了。
而现在，姜清欢是永远的离开他了。
高泽铭在家悲痛欲绝，整整昏睡了两日。
醒来时，白晓月担忧的在旁伺候着。
高轩宇知道姜清欢的死讯后，小脸上也挂满了泪痕。
“泽铭，人各有命，你还是想开一些吧。”
“至少还有我陪你呢。”
她垂着头，手里攥着刚洗好的毛巾，想要为他擦拭。
高泽铭淡淡的避开，眸光中都是疲惫。
他动了动疲乏的身子，沙哑的开口。
“清欢怎么会死呢？”
眼泪倏地一下落下，白晓月心惊不止。
他不断敲击自己的身体，想要以此来缓解心上的痛。
白晓月疯了一样的阻拦他，随后大声地质问。
“高泽铭，你清醒一点，她已经死了。”
“正好离婚协议她已经提前写好了，你答应我的，会娶我。”
白晓月放低了姿态，声音都在颤抖。
满心满眼都是他。
曾经的承诺还历历在目，但她总有一个感觉。
高泽铭似乎有些不对劲。
高轩宇趴在床前不断地抽泣，小小的身子都在发抖。
“爸爸，我想要妈妈，她是不是生气了，不要我们了。”
高泽铭心疼的把他抱在怀里，此刻的白晓月就是个实打实的外人。
他似乎突然想到什么，翻身下床去了书房。
里面所有重要的资料全都空空如也。
在他愣神之际，一张病例掉了出来。
他死死攥着病例，上面清晰写着姜清欢的名字，还有清晰的“流产”二字。
高泽铭盯着上面的时间，简单计算了一下。
真相突然如血盆大口要吞没于他。
竟然只跟白晓月肚子里的孩子差了一天。
他颓废的跌坐在地上，脑海中都是姜清欢委屈的画面。
“泽铭，我还想要个孩子。”
“轩宇也总说要一个弟弟妹妹，我还是去医院调理调理吧。”
高泽铭是怎么说的？
“我们有轩宇一个就够了，孩子多了也没有精力去养，对吧。”
他当时心里一直惦记着白晓月，却忽略了姜清欢的感受。
他不知道姜清欢为了这个孩子付出了多少。
上面密密麻麻的诊断结果，就是放在普通人身上都是令人心惊的地步。
是他，亲手害死了她，还有他们的孩子。
他身形摇晃，连呼吸都开始费力。
高轩宇突然手里拿着手机跌跌撞撞的跑到他跟前。
“爸爸，是外婆。”
高泽铭接过电话后，对面的声音条理清晰的可怕。
“高泽铭，离婚协议你应该也看了吧。”
“你婚内有了别人，所以过错方在你，并且，清欢说了，孩子归你。”
“她真是瞎了眼，嫁给你为妻，还生了一个白眼狼。”
电话猛地被挂断，高泽铭怔楞在原地。
高轩宇一听再次开始抽泣起来，他知道姜清欢肯定对他失望了。
他跑到姜清欢的相片面前，不断颤抖的开口。
“妈妈，你原谅我吧，我以后肯定听你的话，好好学习。”
“我只要你一个妈妈。”
白晓月骤然看到父子俩伤心的模样，心中烦躁不止。
她想要去安抚高轩宇，却被重重的推到。
左手磕到了桌角，瞬间鲜血淋漓。
“你离我远一点，都是因为你，我妈妈才会死的！”
高轩宇从前有多喜欢她，现在就有多恨她。
她紧紧捂着小腹，可怜的冲着高泽铭开口。
“好，你可以不娶我。”
“那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？”
“你要孩子一出生就成为没有爸爸的孩子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