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痛快签字,前奏响起陆辰觉得脑子嗡的一声,像是有只苍蝇在里头横冲直撞,
最后“啪”一下撞晕在脑仁上。眼前有点花,
出租屋那盏为了省电买的、亮度不太够的旧灯泡,这会儿看着像个晕开的光团。光团底下,
是阮慧娴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。说熟悉,这张脸他上辈子看了好多年,
连她左边眉毛里头藏着一颗小痣他都清楚。说陌生,是这会儿她脸上那表情,硬邦邦的,
像是谁欠了她几百万没还,还往她手里塞了张假/钞。“……陆辰,我不是在跟你商量。
”阮慧娴的声音响起来,跟他脑子里那只苍蝇的余音混在一起,有点不真实,
“离婚协议我已经准备好了,你看一下,没问题就签了。”陆辰眨了下眼。
眼前的景物清晰起来。破旧的出租屋,茶几上摆着吃剩的外卖盒子,
沙发上还扔着他昨天换下来的T恤。阮慧娴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,站在那儿,背挺得笔直,
像棵正要奔赴战场的……嗯,小白杨。他想起来了。就是今天,就是现在。上辈子,
也是这个场景,阮慧娴用这把冰冷的小嗓子,给他判了死刑。上辈子他是啥反应来着?哦,
对。他当时好像被雷劈了,手里的玻璃杯都没拿住,掉地上摔得粉碎。他冲过去,
死死攥着阮慧娴的手腕,像快要淹死的人抓着最后一根浮木,红着眼睛,嗓子眼发紧,
一遍遍问:“为什么?慧娴,你告诉我为什么?是我哪里不好吗?
我可以改……”卑微得像条摇尾乞怜的狗。现在想想,陆辰都替上辈子的自己臊得慌。
阮慧娴当时怎么回的呢?她那眼神,冷的像三九天挂在屋檐下的冰溜子,直往他心口窝里戳。
“我不爱你,我爱的人一直是周铭。陆辰,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,我受够了!
”后来,她就穿着这身白裙子,从他俩当时租的更高一点的公寓楼顶,跳下去了。
为了那个叫周铭的家伙殉了情。留他一个人,守着那段早就名存实亡的婚姻,
成了整个城市***最大的笑话。人人都说,看那个陆辰,为了个女人要死要活,
结果人家心根本不在他身上,宁肯死也不跟他过。**……***啊。
陆辰轻轻吐出一口浊气,感觉胸口那块压了不知道多久的大石头,咣当一声,碎了。
碎成了渣,风一吹就没了影儿。他抬起眼,目光落在阮慧娴脸上。平静。像一口老井,
扔块石头下去,都听不见响儿的那种平静。没有愤怒,没有悲伤,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。
他只是觉得,挺可笑的。为了眼前这个女人,他跟自己那个规矩大过天的家族几乎闹翻,
放弃了安排好的康庄大道,跑出来跟她挤在这间小小的出租屋里。他学着做饭,
手上烫了好几个泡,就因为她说过一句想吃他做的菜。他省吃俭用,
就为了给她买那条她看了好几眼的裙子,把她当眼珠子似的疼着、宠着。结果呢?人家的心,
从头到尾,就没在他这儿放过。热脸贴了冷**,贴了整整一辈子。重来一回,
他可不能再干这傻事儿了。这冷**,谁爱贴谁贴去吧,反正他是不伺候了。“好。
”陆辰应了一声。声音不大,但特别清楚,干脆利落,没有半点拖泥带水。
阮慧娴那副准备好的、冰雕似的表情,瞬间裂开了一条缝。她眼睛瞪大了些,似乎没听清,
或者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。陆辰可没管她。
他甚至没弯腰去拿茶几上那份打印好的离婚协议。他直接绕过那个有点摇晃的茶几,
鞋底踩在有点脏的地板上,发出轻微的声响。他看见阮慧娴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。
笔就在茶几的笔筒里插着,跟几支旧圆珠笔在一起。陆辰伸手把它抽出来,拔掉笔帽,
动作流畅得很。然后,他弯下腰,找到协议最后一页需要签名的地方。笔尖落在纸上,
唰唰唰——“陆辰”。两个字写得那叫一个龙飞凤舞,潇洒自如,
比他当年高考写名字时还带劲。没有一丝犹豫。干脆得像是签收一份无关紧要的快递。
签完了,他把笔帽“咔哒”一声扣回去,随手把笔扔回笔筒。整个过程,行云流水,
都没用到十秒钟。他抬起头,看向阮慧娴。好家伙,阮慧娴这会儿的表情,可精彩了。
那张原本绷得紧紧的小脸,现在写满了懵圈。眼睛瞪得溜圆,嘴巴微微张着,
像是能塞进一个鸡蛋。她准备好的那些更绝情、更伤人的话,显然是一句也没能派上用场,
全堵在嗓子眼里,把她自个儿给噎住了。她大概是重生了,
想着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赶紧踹了他这个“错误”,奔向她那个所谓的“真爱”周铭。
她肯定在脑子里排练过无数遍:他陆辰会如何痛苦哀求,如何歇斯底里地挽留。
她连怎么用更锋利的刀子扎他心窝子,好让他彻底死心的话术都准备好了。结果呢?
他直接给她来了个“一键通关”。这剧本不对啊!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!
陆辰心里差点没笑出声。他看着阮慧娴那副措手不及、活像见了鬼的样子,
觉得比看了场滑稽戏还有趣。他甚至还很好心地提醒了她一句:“签好了。你看一下?
”阮慧娴像是被针扎了一下,猛地回过神。她一把抓过那份协议,翻到最后一页,
眼睛死死盯着那个签名,好像要从那俩字里看出花来。“你……你就不看看内容?
”她抬起头,声音有点发尖,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调子,“财产怎么分,
房子……这房子虽然租的,但里面的东西……”陆辰摆了摆手,打断了她,
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讨论晚上吃啥:“不用看了。咱俩有啥财产?除了这点破锅烂铁,
就是一堆旧衣服。你愿意要啥就拿啥,给我留条裤衩子能出门就行。”他这话说的,忒实在,
也忒气人。阮慧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。她预想中的财产争夺、斤斤计较,一样也没发生。
对方这种“赶紧甩脱,倒贴都行”的态度,比跟她大吵一架还让她难受。
这感觉就像你铆足了劲打出一拳,结果打在了棉花上,棉花还没事,你自己差点闪了腰。
“陆辰!”阮慧娴的声音带上了怒气,还有一种计划被打乱的慌乱,“你这是什么态度?!
”“我态度不好吗?”陆辰一脸无辜,甚至还扯出个笑模样,“我这不是挺配合你的吗?
你要离,我立马就签,半点没耽误您奔向新生活啊。”他顿了顿,
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特别重要的事,表情变得非常认真:“对了,说到这个。咱俩现在这情况,
是不是得赶紧把手续办利索了?你看哪天去民政局比较方便?我随时都有空。
”阮慧娴:“……”她彻底没话了。胸口起伏着,看着陆辰,那眼神复杂的,有愤怒,
有不解,还有一丝……被忽略的失落?陆辰可没空解读她的复杂心情。签完字,
他感觉浑身轻松,像是卸下了一个背了几十年的大包袱。他得开始规划自己的新生活了。
这破出租屋,他是一天都不想多待了。想到这里,他一点没犹豫,
掏出那个屏幕都有了几道裂纹的手机,手指在上面划拉了几下,找了个号码就拨了出去。
电话接通得很快。“喂?是安居房产的小张吗?”陆辰的声音瞬间切换成了业务模式,
透着一股子利索劲儿,“对,是我,陆辰。幸福里小区XX号楼XXX这个两居室,对,
就我现在住的这个,我准备卖了。急售,价格好商量,你尽快帮我挂出去……对,钥匙?哦,
我这两天就搬走,到时候给你送过去。”他说话的时候,
眼角余光瞥见阮慧娴的嘴巴又张大了些,估计能塞进一个鹅蛋了。幸福里这个房子,
虽然是个老破小,但却是他们俩名义上的“婚房”。当初为了租下这里,
两人还一起跑了多少趟。屋里那面照片墙,还是她兴致勃勃地弄的,
贴满了他们到处玩拍的照片。现在,陆辰说要卖房,语气轻松的就像说要扔掉一袋垃圾。
“……陆辰!”阮慧娴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带着颤音,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,
“你什么意思?!这房子你要卖?!”陆辰刚好打完电话,按下挂断键。他扭过头,
一脸“你这不废话吗”的表情看着阮慧娴:“不然呢?婚都要离了,我还留着这房子干嘛?
睹物思人啊?我看起来像是有那种自虐倾向的人吗?”他扯了扯嘴角,
露出一个有点痞气的笑:“婚内财产嘛,虽然不值几个钱,但卖了分钱,天经地义。怎么,
你有意见?”阮慧娴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她能有什么意见?离婚是她提的,
协议是她准备的,现在人家爽快签字,爽快卖房分家,她还能说什么?难道说“不行,
这房子留着给我当纪念”?她只觉得一股邪火憋在胸口,上不来下不去,烧得她浑身难受。
这跟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!陆辰不应该痛哭流涕吗?
不应该苦苦哀求她不要卖了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吗?他怎么就能这么……这么平静?
甚至还有点迫不及待?就在这时,陆辰的手机又响了。这次**有点特别,不是系统自带的。
陆辰看了一眼来电显示,眼神微微一动。他没避开阮慧娴,直接就接了起来,语气很随意,
但透着一种不易察觉的疏离:“嗯,说。”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,语速很快,
态度听起来非常恭敬。陆辰只是偶尔“嗯”一声,最后说了句:“知道了。东西先放着,
我处理完这点私事就过去。家族那边……先不用管,我心里有数。”“家族”这两个字,
他咬得并不重,但落在阮慧娴耳朵里,却像是一记闷雷。家族?什么家族?
陆辰不是早就跟他家里闹翻了吗?他不是个为了她,连家都不要了的穷小子吗?
电话那头的人,语气怎么那么……恭敬?阮慧娴心里顿时七上八下。她看着挂了电话,
一脸云淡风轻的陆辰,第一次觉得,眼前这个男人,好像有点陌生。
难道他刚才签字签得那么痛快,是因为……找到了新的靠山?还是在虚张声势,故意气她?
陆辰把手机揣回裤兜,完全没理会阮慧娴那探究的眼神。他拍了拍手,
像是要拍掉什么不存在的灰尘。“那什么,”他开口,语气轻松得像是在安排周末出游,
“协议你收好。尽快约时间去民政局,确定了时间发我短信就行。
”他环顾了一下这个拥挤、杂乱却充满了所谓“回忆”的出租屋,眼神里没有一丝留恋。
“这地方,你还有什么要拿的东西吗?没有的话,我明天就找人来收拾了。”说完,
他甚至没等阮慧娴回应,径直走向门口,拿起挂在门后那件洗得有点发白的旧外套,
搭在肩上,拉开门就走了出去。“砰”的一声,门被轻轻带上。出租屋里,
只剩下阮慧娴一个人,对着那份墨迹还没干透的离婚协议,还有一屋子的冷清,彻底傻了眼。
风吹着窗户,发出轻微的响声,像是在偷笑。:切割干净,事业启航门在身后关上,
把那间充满了过往气息的出租屋,连同屋里那个还在发懵的女人,一起关在了另一个世界。
陆辰站在楼道口,深深吸了口气。老小区楼道里弥漫着一点潮湿和饭菜混合的味道,不好闻,
但他却觉得这口气格外顺畅,像是把肺里积压了好几年的浊气都吐了出去。
阳光从楼道尽头的窗户斜照进来,能看见灰尘在光柱里跳舞。自由了。**自由了。
他掏出那部旧手机,手指在上面飞快划拉。搬家,这是头等大事。那破地方,
他一分钟都不想多待。他在APP上找了个口碑还不错的搬家公司,约了最快的一趟,
就在两小时后。然后又开始翻租房信息。这次,他目标明确:干净,方便,
离那堆破事远点儿。手指滑动间,一个高端服务式公寓的广告跳了出来。位置市中心,
设施齐全,拎包入住。价格嘛,是之前房租的好几倍。要是搁昨天,陆辰看都不敢多看。
但现在嘛……他嘴角弯了弯,直接点了预约看房。搞定这些,他才溜溜达达往楼下走。
破自行车还在楼道里靠着,车座上落了层灰。他看都没看,径直走出小区,
伸手拦了辆出租车。“师傅,去金融街,金茂大厦那边。”司机师傅从后视镜里瞅了他一眼,
小伙子穿着普通,从这老破小区出来,张口要去全市最贵的地段之一,有点意思。
陆辰没理会那目光,靠在座椅上,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。城市还是那个城市,
但看在眼里,味道全变了。上辈子这时候,他眼里只有阮慧娴和那个摇摇欲坠的小家,
看什么都蒙着一层灰。现在再看,嘿,天挺蓝,树挺绿,连路边吵架的大妈都显得生机勃勃。
车子停在气派的写字楼下。陆辰付了钱下车,整了整身上那件洗得领子都有点松的T恤,
抬头看了看高耸入云的玻璃幕墙,阳光晃得人眯眼。他没啥犹豫,抬脚就走了进去。
前台姑娘穿着合身的制服,笑容标准:“先生您好,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?”陆辰咧嘴一笑,
露出两排白牙:“我找一下‘辰星资本’的负责人,约好了来看地方。
”姑娘查了下预约记录,脸上的笑容更真诚了些:“是陆先生吧?请稍等,我马上通知李总。
”没多久,一个穿着西装、精神抖擞的中年男人就快步迎了出来,老远就伸出手:“陆先生!
您好您好,我是李明,久仰大名!”这位李明李总,态度热络得有点过分。陆辰心里门儿清,
这“久仰”仰的不是他现在这个穷小子,
恐怕是仰的他手机上那个刚刚恢复联系的、某个他本该叫做“爷爷”的老头子派来的人,
或者是仰的他脑子里那些关于未来几年哪个行业会爆火的信息。上辈子他蠢,
为了所谓的爱情放弃一切,结果碰得头破血流。这辈子,情情爱爱太伤钱,还是搞事业实在。
他跟着李明看了几处办公场地,最后相中了一间不大但视野极好的。他也没多废话,
直接敲定:“就这间吧。手续尽快办。”从大楼里出来,陆辰手机震动了一下。
是银行短信提醒,一笔数额不小的资金到账了。备注是“项目启动资金”。他笑了笑,
老头子动作还挺快。也好,省了他白手起家的功夫。这第一桶金,就是他撬动未来的杠杆。
他没耽搁,直接用手机银行操作,把刚约好的那个高端公寓的定金给交了。
然后又打了个电话:“喂,强子,我,陆辰。对,出来了。帮个忙,
我幸福里那边有点旧东西,你找俩哥们儿,帮我都收拾出来,有用的打包送到……嗯,
就这个地址,没用的直接扔。对,今天就弄,钥匙我放门口脚垫底下了。谢了,
回头请你们吃大餐!”强子是他以前的一个哥们儿,为人仗义。上辈子他后来混得潦倒,
跟很多人都断了联系,包括强子。这辈子,这些情谊得捡起来。一切安排妥当,
陆辰感觉浑身是劲。他在路边小店吃了碗加肉加蛋的牛肉面,吃得鼻尖冒汗,痛快!
然后就去商场,从头到脚给自己置办了几身像样的行头。人靠衣裳马靠鞍,打扮起来,
镜子里的年轻人眉宇间那股沉郁散了不少,透出点锐气和……嗯,帅气的光芒。傍晚时分,
他拎着简单的购物袋,走进了那家服务式公寓的大堂。光可鉴人的地板,
空气里有淡淡的香氛味道。前台姑娘笑容甜美,办好入住,引导他上楼。公寓在二十八层。
打开门,宽敞的客厅,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璀璨灯火。家具崭新,装修精致,
跟他刚离开的那个堆满杂物的出租屋,一个天上一个地下。陆辰把东西一扔,
把自己摔进柔软的沙发里,舒服地叹了口气。这才是人过的日子。他摸出手机,翻了翻。
有几个未接来电,是阮慧娴的。还有几条信息。“陆辰,你什么意思?你真把东西都搬走了?
”“卖房子的事,你没权利一个人决定!”“你接电话!”语气从质问到有点慌。
陆辰看着那几条信息,想象着阮慧娴对着空了一半的出租屋跳脚的样子,差点笑出声。
他手指一动,直接把那个号码拉进了黑名单。世界瞬间清净了。眼不见心不烦。
离婚协议都签了,还啰嗦啥?有那闲工夫,不如想想怎么赚钱。他打开电脑,
开始搜索几个关键词。新能源、电池技术、一个听起来有点陌生的初创公司名字……上辈子,
就是这家不起眼的小公司,几年后研发出了一项关键技术,股价一飞冲天,
让早期投资者赚得盆满钵满。对,就它了。陆辰眼睛发光,像饿狼看见了肉。
他把公司信息和自己的初步投资计划整理出来,发给了那个李总。动作得快,机会不等人。
忙活完这些,天已经黑透了。城市灯火像撒了一把碎钻石。陆辰站在落地窗前,
看着脚下的车水马龙。心里有种特别踏实的感觉。未来就像这广阔的夜景,充满了无限可能。
他这边是春风得意马蹄疾,而另一边的阮慧娴,日子可就没那么好过了。
阮慧娴抱着自己那个塞了几件衣服的行李箱,
站在一栋看起来比幸福里小区还旧点的居民楼前,心里堵得像塞了一团湿棉花。
眼前这个门洞又小又黑,楼道里飘着一股霉味。这就是周铭住的地方?
跟她想象中“真爱”的香巢,差距也太大了点。她深吸一口气,敲了敲门。好半天,
门才吱呀一声打开。周铭穿着件皱巴巴的背心,头发乱糟糟的,睡眼惺忪地探出头。
看到是她,愣了一下,脸上挤出一个笑:“慧娴?你怎么来了?快进来。”屋里更是没法看。
小小的空间,堆满了杂物。外卖盒子扔在墙角,沙发上堆着没叠的衣服。空气不流通,
味道有点难闻。阮慧娴强忍着不适,走进去,把箱子放在唯一一块空地上。周铭关上门,
***手,眼神在她脸上和行李箱之间转了转:“你这是……跟他闹别扭了?搬出来了?
”阮慧娴咬了下嘴唇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又坚定:“不是闹别扭。周铭,
我决定了,我要跟他离婚,跟你在一起。”周铭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,随即又热情起来,
伸手想拉她:“太好了!慧娴,我早就等这一天了!你放心,跟着我,
我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!”他的手心有点汗湿,阮慧娴下意识地缩了一下。周铭也没在意,
转而看向她的行李箱,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:“你就……带了这么点东西出来?
那个……陆辰那边,没给你点……补偿什么的?你们那房子,虽然是租的,但押金也不少吧?
”阮慧娴心里咯噔一下。她没想到周铭开口先问的是这个。“我……我没要他的东西。
”她低声说,“离婚协议签了,财产……没什么财产,就各自的东西归各自。
”周铭脸上的失望几乎掩饰不住,声音也淡了点:“哦……这样啊。你也太实在了。
跟他耗了这么多年,青春损失费总该有点吧?”阮慧娴没说话,心里有点不是滋味。
她想象中的久别重逢,不应该是这样的温存和喜悦吗?怎么一上来就谈钱?
周铭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点着急,赶紧岔开话题,指着唯一一间卧室:“你先住这儿,
我……我睡沙发。委屈你了,等以后咱们有钱了,换大房子!
”阮慧娴看着那张堆满杂物的沙发,又小又窄,再看看周铭那明显不太情愿的眼神,
心里那点对“真爱”的憧憬,像被针扎破的气球,悄悄漏了点气。晚上,
周铭点了最便宜的外卖。吃饭的时候,他一直在抱怨,抱怨工作不好找,抱怨老板抠门,
抱怨时运不济。说着说着,又绕回到钱上。“慧娴,你看你现在也没地方去。
我这地方是小了点,但地段还行,租金也不便宜呢。”他***饭,眼神闪烁,
“你之前上班,总有点积蓄吧?要不……先拿出来应应急?咱们得计划一下以后啊。
”阮慧娴嘴里那口饭,顿时变得像沙子一样难以下咽。
她看着对面这个喋喋不休、满眼算计的男人,
又想起白天陆辰那副干脆利落、毫不留恋的样子。第一次,
一个清晰的念头冒了出来:自己这个选择,是不是……真的错了?她放下筷子,没什么胃口。
“我有点累,先休息了。”她走进那间小小的卧室,关上门。房间又小又闷,
窗户对着隔壁楼的墙壁。这里和那个虽然旧但被她收拾得温馨的出租屋,
和陆辰刚刚搬进去的明亮宽敞的高级公寓,简直是天壤之别。
委屈、后悔、还有一种说不清的恐慌,像潮水一样漫上来。
她把脸埋进带着陌生气味的枕头里,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。这和她重生回来时想的,
完全不一样啊。而城市的另一端,陆辰正泡在公寓宽敞的**浴缸里,
舒服地哼着不成调的歌,脑子里盘算着明天先去考察一下那家新能源公司。他压根不知道,
也根本不在乎,他那位前妻的“新生活”,才刚刚开了个头,就已经是一地鸡毛。
:风云突变,前妻悔意陆辰的小日子,算是彻底走上了快车道。新公寓住着,
窗明几净,每天早上醒来,看见阳光洒进来,心情就跟那天气一样,晴朗得不得了。
他再也不用闻隔壁出租屋飘来的油烟味,再也不用担心洗澡洗到一半热水没了。
“辰星资本”的牌子挂了起来,办公室虽然不大,但位置好,视野开阔。李明李总办事利索,
给配了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小助理,叫小刘,小伙子机灵,腿脚勤快。陆辰也没闲着,
他把脑子里那些关于未来的“天机”仔细捋了捋,
挑了个眼下最靠谱、来钱最快的——那家叫“启航”的新能源初创公司。他带着小刘,
亲自跑了一趟。公司窝在开发区一栋半新不旧的厂房里,人不多,个个看着都像没睡醒,
但一谈起他们的电池技术,眼睛都冒光。创始人是个戴眼镜的年轻博士,姓赵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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