编辑:味味    更新时间: 2025-12-17 19:05
全文阅读

1我是个精神病人,在精神病医院已经待了很久了,以至于我也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来的。

我也是个杀死了全家的罪犯。可是我活下来了,我经常想起,会把想起的事情都记录下来。

今天我想离开这里了,活着对我来说是一种折磨。那是很久以前了,

那时候我还不在精神病院。我有一个自己的家,有丈夫陈默,女儿念念。清晨五点半,

念念的哭声准时刺破空气。我摸黑爬起来,睡衣领口蹭到锁骨时,传来熟悉的勒痛感,

束胸衣我穿了快两个月,连睡觉时都不敢脱,像一层密不透风的茧,把我裹在里面。

月嫂三天前走了,家里还留着她常用的柠檬味消毒液,混着婴儿奶粉的甜香,

闻着却让人发闷。我抱着念念喂奶,她的小手无意识地抓着我的高领衫,

指甲尖戳到束胸衣的钢圈,我忍不住瑟缩了一下。陈默在隔壁房间翻了个身,没醒。

他最近总加班,回来时我和念念早就睡了,早上又赶在我起房前出门,

我们像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。喂完奶,我把念念放回婴儿床,转身去厨房熬鲫鱼汤。

锅刚烧热,指尖突然触到脖子下方,那里有个硬邦邦的凸起,比上周又明显了些。

我猛地停住动作,凉水泼在手上也没知觉,脑子里全是那天在医院的场景。

妇科医生推了推眼镜,把检测单推到我面前:“极端产后激素紊乱,

***酮值是正常女性的六倍。”她的笔点在“***酮”两个字上,

“喉结突出、肩线变宽都是典型症状,

后续可能还会有声音变粗、体毛增多的情况……”我攥着那张纸,指节发白。

走廊里传来别的产妇笑闹的声音,我却觉得浑身发冷。陈默在外面等我,

我把检测单折了又折,塞进羽绒服最里面的口袋,出来时扯出一个笑:“医生说没事,

就是有点缺钙。”他没怀疑,只揉了揉我的头发:“那回家多喝骨头汤。

”可我知道不是缺钙。上周洗澡时,我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的下巴,冒出了几根细软的胡茬,

用手一摸,刺刺的。肩线也宽了,孕前穿的针织衫现在套进去,腋下绷得难受。

我开始穿高领衫,一件叠一件,把脖子和肩膀都遮住,连陈默碰我时,

我都像被烫到似的躲开。我怕他发现,怕他看见我现在的样子,

怕他说“你怎么变成这样了”。锅里的鱼汤开始冒泡,我捞起鱼,特意没刮干净鱼鳞,

孕前陈默总说,带鳞的鱼汤更鲜,熬出来的汤是奶白色的。我把汤盛进碗里,撒了把葱花,

刚端上桌,陈默的闹钟响了。他揉着眼睛出来,看见鱼汤就皱了眉:“怎么又放鱼鳞了?

说了我不吃这个。”他拿起筷子,一片片把鱼鳞挑出来,放在碗边,像在清理什么脏东西。

我盯着那些亮晶晶的鱼鳞,突然觉得喉咙发紧。我凌晨起来做辅食,

中午趁念念午睡赶设计稿,晚上等他回来把家里擦得一尘不染,

连他衬衫的袖口都熨得没有一丝褶皱,我以为只要做得足够好,他就不会注意到我的变化,

可原来,我连他喜欢的“鲜”,都记错了。“对了,”陈默喝了口汤,突然抬头,

“下周六我同学聚会,你穿孕前那条蓝裙子吧?上次你穿那个,他们都夸好看。

”我手里的汤勺“当”地撞在碗沿上,热汤溅出来,滴在我的高领衫上。我赶紧低头擦,

声音压得很低,怕他听出沙哑:“那条……洗坏了,扔了。”他“哦”了一声,

没再问,继续低头喝汤。我却不敢看他,目光落在桌角的地板上,

那里有一滩没擦干净的水渍,是昨天我撞翻香水小样留下的,琥珀色的,像摊凝固的血。

我突然想起洗澡时摸到的喉结,硬邦邦的,硌得人心慌。念念又哭了,我趁机站起来去抱她。

怀里的小家伙暖暖的,可我却觉得浑身发冷。我走到阳台,拉开窗帘,外面的天刚蒙蒙亮,

楼下的梧桐树叶子落了一地。我摸了摸脖子上的高领衫,指尖传来束胸衣钢圈的凉意,

这个秘密,我到底能藏多久?2束胸衣的钢圈在肋骨处压出红印时,

我正跪在地板上擦第三遍缝隙。阳光从窗帘缝里漏进来,照得灰尘在光柱里打转,

陈默早上出门前皱着眉说:“昨天擦的怎么还有灰?”我不敢告诉他,

弯腰时束胸勒得我喘不过气,只能小口吸气,擦一会儿就扶着墙站。念念在婴儿床里啃玩具,

咿咿呀呀的声音像根细针,扎得我太阳穴发疼。手机在围裙口袋里震动,

是**的设计稿甲方催修改:“今天必须交,不然扣尾款。”我赶紧把念念抱到爬行垫上,

给她塞了个安抚奶嘴,转身坐在电脑前。屏幕亮起来,映出我裹着高领衫的脸,

领口堆得像团皱巴巴的纸。上周视频会议时,甲方还问:“林设计师声音怎么哑了?

”我当时捏着鼠标的手都在抖,只能说:“慢性咽炎,***病了。”其实是激素的事。

前几天洗澡,我发现喉结又突出了些,对着镜子仰头,能看见一道浅浅的轮廓。

我把刀片藏在浴室柜最里面,每次摸到喉结,就拿出来在手腕内侧划道浅痕,疼的时候,

我才觉得自己还没完全变成陌生人。中午趁念念午睡,我赶紧赶设计稿。键盘敲到一半,

听见门锁响,是陈默回来了。“忘拿文件。”他边说边翻玄关的柜子,

目光扫过沙发上叠好的衣服,突然停住:“你怎么总穿这几件高领?天快入夏了。

”我手里的键盘“啪嗒”响了一声,赶紧低头假装调整坐姿:“脖子有点受风,怕凉。

”他没再追问,拿了文件就走,出门前却突然说:“我妈明天来,你把客房收拾下,

她带了些你以前爱吃的桂花糕。”我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以前我爱吃桂花糕,

可现在闻到甜腻的味道就恶心,是激素变了的缘故。更怕的是,婆婆眼睛尖,

万一看出什么……婆婆来的那天,我特意穿了件高领毛衣,外面又套了件开衫,

连袖口都扣得严严实实,连脖子都缩了缩。她一进门没先看念念,

反而盯着我从上到下扫了一圈,眉头轻轻皱了下:“怎么穿这么多?

我在楼下看见邻居穿短袖呢。”我攥着衣角,指尖冒冷汗:“我、我体质虚,怕风。

”她没接话,伸手拉我的手,指尖刚触到我手腕内侧的浅痕,

突然用力捏了捏:“这痕看着不像蹭的啊,边缘这么齐,是不是用什么划的?

”我像被电到似的抽回手,往身后藏,声音都发颤:“就是、就是擦桌子时蹭到桌角了。

”她盯着我的眼睛,看了好一会儿,才转身去看念念,可我知道,她没信。进厨房倒水时,

她跟在我身后,声音压得低低的:“小晚,你跟我说实话,是不是陈默欺负你了?

”我刚要摇头,她又说:“上次你妈打电话跟我聊,说你孕前体检都好好的,

怎么生完孩子倒总‘感冒’?声音哑了快俩月,脖子还总缩着,要不我陪你去医院,

挂个妇科再看看?”“不用!”我喊得太急,声音沙哑得更厉害,手里的水杯晃了晃,

水洒在围裙上。我赶紧低头擦,切水果时心不在焉,刀直接划在食指上。鲜血滴在苹果上,

红得刺眼。我盯着伤口发呆,脑子里全是婆婆的话,她知道我孕前身体好,知道我在撒谎。

直到婆婆喊我,我才回过神,慌忙去拿纸巾,却没注意身后的玩具箱,一转身就撞翻了。

积木撒了一地,其中一块滚到沙发底下,带出一张纸,

是我昨天整理时不小心掉进去的激素检测单,“***酮”两个字赫然在目。

我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,几乎是扑过去想捡,可婆婆比我快一步,

弯腰伸手就要够:“这是什么单子?”“别碰!”我喊出声,声音里带着哭腔。

陈默从客厅跑过来,正好看见这一幕,他愣了愣,突然蹲下来,抢先把检测单捏在手里,

飞快地揉成一团,塞进我口袋里,对着婆婆笑:“妈,就是张旧快递单,没用的。

”婆婆的手停在半空,眼神里满是怀疑,却没再追问,只是慢慢站起来:“小心点,

别让玻璃划伤了手。”我攥着口袋里皱成团的检测单,指尖被纸边硌得生疼,

连伤口的血都忘了擦。晚饭时,婆婆给我夹了块桂花糕,

盘子“当”地放在我面前:“尝尝,我特意按你以前的口味做的,没放太多糖。

”我捏着糕,胃里一阵翻涌,刚要放下,她又说:“是不是吃着不对味?

我听说有些女的生完孩子,身子会出怪毛病,口味都变了……”“我最近没胃口。

”我把糕推远,手控制不住地发抖。陈默看了我一眼,突然说:“妈,

小晚最近带孩子太累,确实没胃口。”可他的声音很虚,连他自己都不信。夜里,

我听见婆婆在客房跟陈默小声说话,声音透过门缝飘进来,

字字清晰:“我今天看见那张单子了,不像快递单,纸是医院的。还有小晚的手,

那痕就是划的,不是蹭的,她穿的衣服里面,好像裹得很紧,我刚才碰她肩膀,硬邦邦的。

”陈默没说话,我听见他起身的声音,赶紧闭眼装睡。他走到床边,站了很久,

然后慢慢伸出手在我脸庞抚摸。我浑身瞬间僵硬,束胸衣的钢圈硌得我生疼,

连呼吸都不敢重。就在他的指尖快要碰到我衣领时,念念突然哭了,他收回手,

转身去抱孩子。等他走后,我摸出枕头下的铁盒,把检测单放进去,手还在发抖。刚要锁盒,

听见浴室有动静,是婆婆起夜。我赶紧把铁盒藏回衣柜底层,压在蓝裙子上,

却看见裙子旁边多了件东西,是婆婆带来的旧毛衣,上面别着张便签:“明天穿这个吧,

宽松,你以前穿正好,别总穿紧身的。”我盯着便签,眼泪突然掉下来。

她知道我穿不下孕前的衣服,知道我在靠紧身衣掩饰,却没戳破。我走到阳台,

风灌进高领衫里,凉得我打哆嗦。手机亮了,是陈默的微信:“明天同学聚会,要不别去了?

”我盯着屏幕看了很久,最终回复:“没事,我跟你去。”我知道,明天穿什么都是破绽,

可我不敢说不去我怕一退,所有的秘密就都藏不住了。回到卧室,陈默已经睡着了,

可我却睁着眼到天亮。黑暗里,我摸了摸脖子上的高领,能清晰地感觉到喉结的轮廓。

婆婆的怀疑像根绳子,越缠越紧,我好像快要被自己的秘密勒死了。第二天早上,

我对着衣柜翻了半个钟头,最后还是套上了那件深灰高领衫领口能遮住喉结,

袖口长到盖住手腕的浅痕,只是束胸衣的钢圈勒得我呼吸发紧。

镜子里的人肩线宽得像变了个人,我对着镜角扯了扯衣领,又往脸上拍了层粉,

试图遮住眼底的青黑。陈默进来时,手里拿着条新裙子:“昨天路过商场买的,你试试?

”米白色的雪纺,领口是浅V,我指尖碰了下布料,又飞快缩回来:“太露了,风大。

”他盯着我的高领衫,没说话,只是把裙子放在床尾,转身去抱念念。

3同学宴上来了不少人,大多是陈默的同事和朋友。可我总觉得后背发凉,

有人盯着我的领口看,还有人小声议论:“林晚怎么生完孩子变壮实了?

”陈默带了个男人过来,说姓周,是做设计的,能帮我找份全职工作。“周哥,

这是我爱人林晚。”陈默拍着我的肩膀,我赶紧往他身后躲了躲,

怕周哥碰到我硬邦邦的束胸。酒过三巡,周哥突然端着酒杯凑过来,

拍了拍我的胳膊:“林先生看着真年轻,没想到孩子都一岁了!

”“林先生”三个字像块冰,砸得我浑身僵硬。手里的果汁杯“哐当”撞在桌沿,

橙***的液体洒在桌布上,晕开一大片。满桌的笑声突然停了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我身上,

我攥着桌布的手指泛白,喉咙发紧得说不出话。“周哥,你认错了,这是我爱人。

”陈默赶紧打圆场,手在我后背轻轻拍了拍,可我能感觉到他的指尖在抖。周哥愣了愣,

尴尬地笑:“抱歉抱歉,看林**穿得干练,声音又有点低……”“我感冒了。

”我终于挤出几个字,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。

可这话连我自己都不信从产后第三个月开始,我的声音就再也没软下来过,有时早上起来,

连自己都认不出镜子里说话的人。我就以身体不适作为理由先让老公陪我回家了。到了家里,

转身进卧室时没注意身后的鱼缸。那是陈默去年生日买的,养了两条金鱼,

我每天都会换一次水。肩膀撞上去的瞬间,我听见玻璃碎裂的脆响,紧接着是水流淌的声音,

金鱼在瓷砖上扑腾,尾巴拍得地面湿答答的。“小心!”陈默冲过来拉我,

指尖擦过我的腰腹,我像被烫到似的跳开,脚腕却被玻璃碎片划了道口子。鲜血渗出来,

混着鱼缸水在地上漫开,我盯着那片红,突然觉得浑身麻木手指的疼、束胸的勒、喉咙的紧,

好像都消失了,只剩下脑子里嗡嗡地响。老公和婆婆都围过来帮忙捡碎片,

婆婆递来纸巾:“你没事吧?快擦擦。”我没接,只是蹲在地上,

伸手去抓那条翻着肚皮的金鱼,直到陈默抓住我的手腕:“够了!你到底想怎么样?

”他的声音里满是疲惫,还有我从没听过的烦躁。我抬头看他,发现他手里攥着一叠照片,

边缘被捏得发皱。“你以为我没发现吗?”他把照片摔在我面前,“你戴口罩去药店,

躲在卫生间换束胸衣,还有这个……”一张照片飘到我膝盖上,

是我上周在阳台偷偷刮胡茬的侧影,下巴上的泡沫还没擦干净。我盯着照片,

眼泪突然掉下来,砸在玻璃碎片上,溅起细小的水花。“为什么躲着我?”陈默蹲下来,

红着眼眶,“是我哪里做错了?你告诉我啊!”家里都安静下来。我扯了扯领口,

高领衫的布料已经被汗水浸得发潮,喉结在皮肤下鼓着,像块硌人的石头。我突然想,算了,

藏不住了。我伸手抓住领口,猛地往下一扯高领滑落,喉结的轮廓在灯光下清清楚楚。

束胸衣的边缘露出来,勒得胸口发红。我指着脖子,声音发颤:“你看啊!产后就这样了!

***酮高,喉结出来了,肩也宽了,连声音都变了!是不是很恶心?是不是像个怪物一样?

”陈默的眼睛睁得很大,嘴唇动了动,却没说出一个字。他的目光从我的喉结移到我的肩膀,

又移到地上的照片,最后慢慢移开,像是不敢再看。我抱着念念站起来,她被吓得哭了,

小手紧紧抓着我的衣领。我盯着陈默,等着他说点什么,哪怕是骂我也好。

可他只是往后退了一步,然后转身离开。“陈默!”我喊他,声音在客厅里回荡,

全文阅读
已经没有了 返回本书目录 已经没有了

同类推荐